老夫人,可是有来头的。宫里出身,给端王爷当过奶娘。
这端王爷是谁呀?一字亲王,圣上的亲弟弟!
昨儿夜里,左家夫人就哭到端王爷府上去了。
你也知道,咱西城衙门钱大人,与我同宗。攀个亲戚,我能喊声叔。
可这不管用啊,搁人王爷面前,那是屌毛比腿,算个屁。”
范贤:老财这奇妙比喻,也是没谁了。
这么说来,此事又复杂了一层。
古往今来,上位者最注重什么?别的不说,脸面肯定占其一。
打狗还需看主子。再加上左家女眷哭上门,端王爷就算不想管这桩案子,都不行了。
“包租公,再麻烦你找邢捕头帮个忙,银子你先帮我垫着,等这事儿了了,我再还你。”
钱有财腾一下站起来,“银子个屁银子。只要你娘没事,老子就是折了半副身家也值。”
范贤:有点感动的说。
窸窸窣窣,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不知不觉,巳时一刻。几个皂隶来监牢提人,范贤出了牢门便见到同时被提出来的老娘。
大盛的监牢制度,不算太过落后。起码,男犯和女犯虽在同一监,牢房却是分开的。
“娘!”
“贤儿。”
按规矩,嫌犯不可在过堂前有交流,避免串供、作伪证之类的。不过,老财有钞能力,皂隶们也没去干涉。
只是,一路上这娘俩却很老实,没多话。就听范家小子说了几句安慰娘亲的宽心话,挺懂事的。
………
“升堂!”
三班衙役高唱:“威、武!”
西城近来凶案频发,烟袋街一个孙姓巡夜司哨卫长在自家被削了脑袋、烟袋街里胡同口又有不明身份之人原地化作血水;
这两个案子还没查出半点眉目,眼下,又出了桩花满楼毒杀案。
西城衙署钱大人,脑壳疼。
消息都传开了,衙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见此情形,范贤心里不由一叹。
虽然不是网络信息时代,古人这八卦能力也不弱啊!
好在,大盛天朝不兴跪礼。平民见官躬身不可直视,下官见上司行揖礼。皇族亲贵,则另说。
‘啪’一声,惊堂木落下。
“堂下嫌犯,报上名来!”
经受过古装剧洗礼的范贤,利索地将自己与老娘的姓名,一并报上。
富态且有着钱有财同款双下巴的钱大人,头戴乌纱帽、背擎红日东升图;正要开口,一旁的师爷便凑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钱大人点点头,师爷一声呼喝,左右两班捕快便去衙门口排开围观众人,迎进四个女子。
一个是年近四旬、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一双眼睛红肿,神情凄楚中带着愤恨;
一个面纱遮脸,从体形与仪态上大概能看出,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
还有两个,则是花府三夫人柳氏,及其帖身丫鬟。
“她来做什么?”范贤心底暗道,眉头不由微蹙。
师爷着人搬了两张椅子,请那中年妇人与面纱少女,入了座。
如料未错,这应该就是左家母女俩了。
大盛天朝风气颇为豪放,女子并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户人家千金出门,都有骑高头大马的。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钱大人刻意彰显自身官威,端着中正严肃的神情,道:“来人报上名来。”
“禀青天大老爷,民妇花门柳氏。”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夫人,欠了欠身,拿腔拿调地答道。随后,扫了范二娘子一眼,目露鄙夷。
“便是你有罪证,证明范氏豆腐坊落毒,鸩杀了左良左大人,与其高堂王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