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银。”
“哈,老先生太提举了,不过是粗浅的方子,不值一提。在下说来,烦劳老先生记好。”
骆老头面上一颤,老脸险些挂不住。自己似乎过于轻待这少年人了啊。
“好、好,那老夫也不与你客气,但请说来。若真有效,自不会亏待你。”
范贤毫不在意地笑笑,“熟地黄四钱、菟丝子三钱、路路通二钱、黄柏…水煎服,五帖后方可见效。
最好巩固服药三年,期间切不可急躁、动气,注意休息、莫要多思多虑。”
就这?就这!
骆老头不敢置信。他是看着自家小姐长大的,这晕眩呕吐之症折磨了小姐十多年,连老爷和姚太医都束手无策。
这少年人给出的方子,全都是些普通药材,并无稀奇之处。
左绾集强撑着身子坐直,急不可待地冲管理药田的骆管事问道:“骆伯,你方才说,那些成药追不回来,何故?!”
“这…小姐,你这刚刚犯病了都,老奴、老奴这就去寻姚太医给出出主意,小姐就莫要管了。”
说着,老头扭头就要走。
“骆伯!”
左绾集轻喝一声,老头为难地摇头直踱脚。
“小姐,老奴说了,你可别再气血上涌冲脑了啊!”
“快说。”
“是这般…”
骆管事说罢,左绾集目光涣散、略显苍白的粉唇微微一颤,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心神。
她,没了主意。
茅蒿顶替青蒿入药,所制成的三清解热丹,早在半个多月前就有八成被运送去了津沽卫、河间府与鲁东府。
最糟糕的是,清明一过、天气渐热,那些三清散热丸就在这几日里慢出了八、九成。
“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咱们重楼药坊共七十二家,所有药材小半自产、大半与御药局同源入货,怎会出了这么大的错漏哇!”
骆老头捶胸顿足、老泪纵横,“老爷刚走,咱们药坊就遭了大祸,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老奴就算是死,也没脸去见老爷了,唉…”
“骆伯,”左绾集有气无力道:“此事非你之过,无需自责。”
“可是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她也很想问,自己该怎么办?
父亲被毒杀,幕后黑手是何人?她不敢也没那个能力,去追查去过问。
父亲的丧礼是姚、王、刘三位叔伯帮忙操办的,江南左氏哪还有半分亲情,连个前来吊唁的人都没有;
母亲刚刚病过一场,左府也就只剩下她左绾集一力撑起,没想到…
枉她自小被父亲与叔伯们夸赞聪慧过人、不输男子。呵,到头来,真出了事,她却束手无策。
卖出去的药、泼出去的水,如何还能收得回来?
只能寄望,千万别吃出人命来,若真那样,父亲一生的心血、重楼药坊的招牌,可就要砸在她手上了。
父亲,女儿该怎么办?!
左绾集心神乱如麻,而始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范贤,则在权衡此事自己是否该干预。
放着不管?真心做不到。
毕竟,吃错药真的会出人命。且不说左家会不会因此遭难,就是那三大县里买了假药的平民百姓,何其无辜。
另外,这件事,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谨慎一点。
虽然不知道天、地、玄、黄四卫,此时是不是匿藏于某处暗中观察、咳,暗中保护他,从而听到、看到些什么。
但,此次处理错药事件,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先生,在下突然又想到有一个利于小姐之疾的方子。”
还在那以袖拭泪的骆老头,情绪有点连贯不上。
“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