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城分别禁严,若让西城这边的侠士们暗中摸过去,极有可能会令对方警觉,打草惊蛇可就划不来了。
而且,这群憨憨现在自信心有点膨胀,要是跟南城兵马司、巡防营的人撞上,难保不冲突什么的。
实力最强的盟主夏春秋,也只有五品。送过去,给人当沙包么?
所以,此时最稳妥的,反倒是他这个‘尊上’,亲自一探究竟。
倒是没看出来,玉面推官苏还真还挺犟。
当时,四十来人在满香园搞事,另有三十多个品级不高的武者,被安排去干最简单的糙活——‘劫’走四车药。
苏还真说什么都不肯将药交到这些江湖莽汉手里,邢捕头干脆果断玩消失,无人使唤之下,苏还真居然直接躺在了车上等天亮。
这要是换别人,见到那群狂抖肌肉的壮汉,怕是早就吓得溜号了。
苏还真好样的,迎男而上,有骨气。
心里默默为那玉面推官点了个赞,南城驿馆的灯光已映入眼帘。
五百米开外,范贤便谨慎地散出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番。
一般情况,官家接待的客人,都会安排在驿馆。果然,经朝天门进入南城的一行白衣人,就住在此处。
共有四十六股罡气流动,基本都是六、七品,有三名五品,纯以罡气无法判断是否有念师存在。
奇怪的是,对方所有人为何此时都在调用罡气呢?
按理说,圣火教那些自称圣侍的家伙,不会主动显露跟脚,最多也就是令两、三名擅洞察的放出精神力作感知之用。
但眼下的情形却是,四十多人全都在调动罡气,一副马上就要开干的架势。
范贤谨慎地留在原地,不再前行。保持安全距离,静观其变。
‘咻’一记破风声。
紧随其后,连续不断的一阵破风声响起。
南城驿馆内灯火齐灭,道道黑影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在晦暗月色下跃起、落下,蹿飞、翻转。
‘怎么回事?真打起来了?’
范贤左手两指轻弹,袖内滑出一支细长的匣子,将之扣在掌中;同时,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眺望远处的战局。
隐约可见,驿馆中冲出四十多个黑影,正在相互博杀。其中一人,抬手向天空射出一支穿云箭。
火光在半空中炸开,绽作一朵烟花。
又听一声尖啸,极为刺耳。
一个浑厚的男声大喊道:“鬼厉!退,快退!”
这声音,有点耳熟的说。
范贤蛰伏于距离驿馆外五百多米的一处房顶,仔细回忆,很快就想起来在哪听过这个浑厚低沉的男声了。
燕卫!那个带着绿衣巡城吏封锁永宁街的大方脸。
什么结构?燕卫怎么跟圣侍交起手来了。
来不及细想原由,范贤悄悄离开这座视野不好的屋顶,摸到了一座钟楼顶部。
南城共有十二座钟楼,白日作报时之用,晚间若鸣就表示有某处起了火。
此时,负责看管钟楼的四名兵卒也被响动惊忧,纷纷冲上钟楼瞭望四周。
占据最佳视野后,范贤很快有了基本判断。
他所探得的四十六人,并非全都是圣火教中人,其中应有十多名燕卫。
此前的混战,这会儿已经呈一面倒的趋势。就刚刚不到半刻钟的功夫,燕卫这边折损过半。
不远处传来方脸的喊声。
“击钟!调巡防营的人过来,快!”
钟楼守卒犹疑了一下,他们无法确定喊话的人是谁,不敢这么草率听声照办。
三十多条身影,前后错落,自驿馆屋顶向钟楼飞跃而来。
近到两百米内时,方脸大喊:“天寅三十二。击钟!”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