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江湖萌新,就太孤陋寡闻了。
范贤脑海里闪过多个,以宫为后缀的门派名,无一符合条件。
且先不论那二人究竟什么来路,当务之急,先救人。
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救救看。
毕竟,都是自己曾经用过的工…咳,都是与自己一同擒过白衣人的战友。
正此时,两侧原本笔直的墙体,解体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继而朝不同方向匀速运动。
大阵开始挪移了。
范贤自包袱中取出纸与碳条,快速画好路线图,轻声道:“海叔、花小姐,沿这条路,到‘生门’出阵口,等我…”
…………
火光朦胧的迷宫中,一身闷骚浅绿长衫的孔喧,身形轻盈地左蹿右跃,追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影,疾步前行。
拐弯抹角,来到一条极狭窄的通道。
嘴快脚也快的阴阳大师,宛若疾风、轻松通过。他身后的夏春秋与宋长青,也很快穿行而过。
到了万三立,这位身材魁梧的老哥,一张黑脸愈发的黑了;他缩着肩膀,勉强追上,嘴里喊着:“师弟,别乱冲。”
铁塔萌妹古铃铃,为难地眨了眨眼,小嘴一瘪,“师兄兄,等等人家呀。人家过、不、去!”
不等宋长青开口,孔喧便喊道:“侧身,横着走。”
“哦哦。”
古铃铃乖巧地点了点那颗小脑袋,侧过比万三立还大了两号的铁臂铜躯,硬生生挤进两堵墙之间。
“师兄,你们在此等候,我去追那人,可别让他跑没影了。”
说着,孔喧转身脚下轻点,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不赖他性子急,着实是欺人太甚!
枯山剑冢再如何势大,也该懂点江湖规矩。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他们川州地界。
当他九鼎山是假的川州百帮之首吗?
午后在落星镇外那一架,又不是自己一行五人挑的事。摆明了是那个老东西想强抢妹子,墨家老九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开打。
要不是自己当时没注意,哪会那么轻易就被轰飞了。
热他仙人板板!
师兄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破阵要紧,先不与那姓墨的小子计较。
结果呢,咱们是不计较了,姓墨的小子却派了个轻功高超的家伙,跟个苍蝇似的时不时来挑衅一下。
真叫一个: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个老子的,不锤,气不顺。
锤!
………
就在某穿得跟盏信号灯似的阴阳大师,被一路钓鱼、往陷阱迈进之时。
整座大阵开始了新一轮的拆解、重新排列组合。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在墙体重新组合稳定后,动作迅速地将一支支细竹管精心布置在墙角落里。
随后,用石子击熄一支火把后,躲进暗处。
其一身江湖中人常穿的褐色短打布衣、长裤,与墙面、地面色调一致,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极难被人发现。
他静静地帖墙等待着,等待猎物的到来。
他摒息静气、全神贯注,收敛精神力,为免猎物提前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他竖起耳朵,仅凭听力判断周遭的动静,双手翻转,做好随时弹射出指尖小石子的准备。
远处,似乎有人蹿高跃低、衣袂翻飞发出的轻微声响。
男人紧了紧双手指尖的小石子,突然觉得神思有些昏沉。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可,不知为何,浓重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曾执行过不少暗杀行动的男人,登时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他慌忙探手伸进胸襟,却发现自己已浑身绵软无力。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