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通的本命卜器六爻玄龟甲产生任何感应。
这就代表了,谋算此事之人,已先一步占得天机。
对方定是觑准了始元星君每隔九年爆发一次的旧伤,也就是花灯节那三日,需凝神自补、无暇问卦,于此间隙发动了那场突袭。
换而言之,森罗殿背后之人,对司空山门内之事,必定颇为了解。
事后,始元星君耗费三成精元神念,连占三卦。
所得,皆为大凶。
众多江湖门派递来拜帖,被一一婉拒,也是考虑到了此间事。
万没想到,这第一支凶卦,居然应在了这处!
千防万防,人言难防;千算万算,人心难算。
眼前的攻心计,虽无刀光剑影,却比合这三百多人之力围攻司空山,还要棘手。
咣!
一声。
提议的、附议的,冷眼旁观、静待局势变化的,场间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洞明子左侧的荧惑星君。
一只茶盏,震落在地。
那位从进殿到现在,一言未发、保持端庄,九霄云上女仙般的荧惑星君,缓缓起身。
她微微抬起下巴,羽睫轻扬,目中流露出满满的不在乎与轻蔑之色。
纤手探出纱袖,轻转翻腕,指尖一捻。
“尔等,是不是想…”
“师父!”
流光飞速,但见那位原本静立于椅畔、身穿流云飞纱袍的男弟子,霎时出现在荧惑星君身侧。
就近的几位来客,看到其速之快,竟是出现了一道残影。
这男弟子轻轻按住自家师父捻指的那只手,面色有些发白地暗暗摇了摇头。
大德殿内,再次落针可闻了两息。
又听一记拍桌声,靠近客座首席位置、一位年迈老翁,将手中鹿头杖在光洁的地面上用力一顿。
老翁怒哼一声,道:“如何?星君这是想动手?”
还真,答、对、了!
那唇红齿白的男弟子,整个人登时就凌乱了。心底暗嚎,完犊子啦。
旁人或许只是猜测,但一直插着‘网线’的范贤,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这汹涌澎湃的怒气值,要有个计量器什么的,怕是要爆表。
重头戏份还没到,千峰尽师叔还在地宫等待召唤,眼下能用的,就只有…
范贤将目光落在了旁边,与自己一样穿着染墨服、混在随侍弟子群中的酒池峰四杰身上。
“啊!”
一声惨叫。
正要爆发的荧惑星君、试图摁住自己师父的男弟子,眉头紧拧、寻思着怎么破这僵局的洞明子星君,及殿内在座不少来客,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处。
便见殿侧一根粗柱旁,一名年轻弟子突然飞摔出来,一路滚进了两排座椅正当间的空道上。
孔喧以人格发誓,这一跤真不是他碰瓷摔的。
定是有人冲他动手了。方才,就觉得背后一股力推来,他就滚…
地上有个人,是他孔喧丢的。
这特么!
“小喧!”
靠近客座首席的位置,一年轻人低低惊呼了一声。
不是旁人,正是那随师父彭远前来的年轻弟子蒋友友。
孔喧在听到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心底就是‘哐’的一声。
特娘的,摔谁面前不好,要摔在蒋浪贱边上。
“孔喧?”
未等孔喧有何反应,蒋友友上前伸手将他拉起。作为此次九鼎山主要代表之一的彭远,面露些微不满,压着声道:“你这…你怎么回事?”
孔喧强压下面上的尴尬之色,冲彭师叔潦草地拱了拱手,道:“那个…地,有点滑。”
彭远嘴角抽了抽,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