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弟子,从野山悄悄摸进落星镇,还是算得过来的。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眼下少了的那些弟子,定是被抓起来了。
所以说,一干算计,对方早就知晓,自己这是被反算计了啊!
司空山,好生阴险。
“还?!”
众人又齐齐看向那个长得平平无奇的司空山小弟子。
范贤背着手,一脸坏笑道:“诸位这时候想起来那是亲徒弟了啊。
要找,去野山便是。不过,野山多豺狼虎豹,此时去恐怕已无全尸喽。”
“啊!!!”
殿内哗然。
与此事无关的门派代表,看向范贤的目光,有惊愕、有打量、有再度审视,也不乏有赞赏之意的。
各有各的心思,慈者觉其凶狠、智者觉其果断。
此前被他的俏皮话逗笑过的女弟子们,此时都有些不太敢多看他一眼。
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几十号人说杀就给杀了的,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江湖主义价值观,很正的说。
范贤并不在意这些复杂的目光和波动的情绪,面上带着一丝冷漠地扫视了那二十多人一眼,便不愿多看。
“好你个司空山,我庄弟子不过翻个山,这就打杀了!”
“还我弟子命来,今日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徒儿讨个公道。”
“堂堂奇门一道源地起,居然滥杀无辜,还有没有天理啦,我苦命的徒儿啊…”
“还我侄儿命来…”
“还我媳妇命来…”
“还我妻舅姥爷他六孙子命来…”
嗯?还媳妇命来是什么鬼?
还有那个七舅姥爷六孙子,你是认真的吗?
范贤翻了个白眼,摇头道:“狠是你们狠,侄儿、媳妇都舍得放出来喂虎狼。佩服、佩服!”
“呔,黄口小儿。”自称老夫的老家伙,冲前几步近到范贤身前一丈外,被两名阵徒拦住。
他继续骂道:“休要张狂,这满堂江湖同道不敢言语,待老夫我去川州府尹告大状。就不信,制不了你个、你个…”
“皓首匹夫。”范贤截断话,张口就骂:“倚老卖老,尊你年长,不是让你肆意妄为,污我司空山清白的。
省点力气,去给你家侄儿、媳妇什么的,收尸去吧。”
“星君!”客座首席位置上,来自武道九旗之幽天旗的副旗主、方脸壮汉崂观海,似是有些看不过去,起身抱拳道:“恕崂某直言,贵山门不问原由就杀人,这般行径,恐非正道所为。”
洞明子星君眨眨眼,很淡然地笑了笑。心说,管好你自己。
未等星君给自己递眼色,范贤已是仰头大笑。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可能,胸中始终有股子闷气出不去,只能这么纾解吧。
反正就是笑了,在外人看来很张狂地笑了。
笑罢,范贤正色道:“满手血腥的屠夫,也觉得别人身上有血腥气。趋利忘义的小人,眼中所见,也都是与其一般的货色。
你们喜欢杀人,我不喜欢。你们喜欢不走寻常路,我只走大道。
因为,我怕死。
我怕山野里有看不见的危机,我怕遇上猛虎、巨蟒,我还怕一不小心踩中猎户设下的捕兽夹和陷阱。
各位的徒弟、侄儿,七大姑八大姨,就不一样了。
很勇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死了。”
“说三说四,都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薄有资色的妇人阴声道。
范贤看都没去看这妇人一眼,继续道:“落星镇,以及镇外方圆近百里以内,大部分的山脉均是司空山所有。
这些山中,有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