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坐到了长桌另一边的椅子上。
不是他审美有问题,对这妇人犹为感兴趣,纯粹因为披头散发挡视线,影响稍后的操作。
妇人张了张嘴,又实在无话可说,便偏头看向一旁地面。
范贤左手抛玩着一只陀螺,右手放在桌上、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
“前辈不会天真的以为,不说话晚辈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妇人仍沉默不语,范贤想了想,语气很随意地说道:“其实,你说不说都无关紧要。只要有你在,那个人,就一定会现身。”
“不,不会!你休想!”
“会的,你要对我有信心。我既然有办法,瞒过几百双眼睛,将你保下来。就有办法,让那位现身。”
“她不…”妇人差点便脱口而出,但她很快就警醒过来。
“不对。”妇人扭头看向范贤,目露惊诧道:“你并非一开始就发现了我。”
范贤当然明白妇人话中之意,毫不掩饰地耸了耸肩,直言道:“没错,你猜对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配合傀儡师唱双簧的声优。”
妇人双目惊诧之色更甚了:“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如果我说,没有什么秘密,逃得过我的双眼。你信吗?”
妇人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深遂发亮的双眼,心神一晃,一种怪异的感觉自后脊柱攀爬而上,直达识海。
一个擅易容、能惟妙惟肖模仿他人音容笑貌,且不惜毁容也要完成蛰伏任务的女人,对自己有多狠、心专有多坚定,由此可见一斑。
要催眠这种人,不难。但要深度挖掘其深埋的秘密,却非易事。
为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多花些时间与精力,先攻破其心防。
“玄术、武道双修,对吗?”
妇人未发一言,但她的双眼与此时的情绪波动,已经回答了范贤的这句反问。
“此番,算计我司空山,意图挑唆江湖百帮与奇门对立,继而引发大战。
这背后的目的,往最大程度延伸,可涉国争。
番邦小国觊觎大盛天朝,苦于无一战之力,只能先将战火于江湖中点燃。
江湖风云起,国朝自难安。
但,你和你背后那位,显然没有如此宏大的目的。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为一年之后的江湖大会;或者,你们只是纯粹不喜欢和平,天生爱搞风搞雨搞事情。
不过,在我看来,这肯定也不是。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妇人那双铜铃大眼,从惊愕到疑惑,又从疑惑到惊愕,一张长满了肉瘤的畸形脸,很难从表情上判断出什么来。
“我不赞同你将那妙清真人制成傀儡的做法,但我相信,你们会选这个人,理由有二。
其一,那真人与你们背负的血海深仇,有直接关系;
其二,其常年闭关,少与江湖中人往来,借他的躯壳来演戏,最不容易露破绽。”
一边感应着妇人的情绪波动,一边抛玩着手中的陀螺,范贤继续道:
“常年易容,导致容貌尽毁,但你双手纤细、颈部肌肤光洁。
其实,你并非对自己的面容毫不在意,而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这也是我尊你一声前辈的原因。
死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失去自己最为看重的才最可怕。
一个人能自我牺牲到这种程度,我只想问一句。
前辈,值得吗?”
妇人双目呆怔了一霎,眼皮微垂,因紧张而绷起的双肩,缓缓塌了下去。
“值得!”
“我也希望,你的牺牲是值得的。”范贤停下手中所有动作,盯着妇人阴恻恻地笑道:“不然,就算你在我手里,他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