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范贤微张着嘴,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动峰侧,太渊长老的起行居内。
为更好地聆听师父的教课,范贤特地将三楼堆放各类阵图、古物的收藏室,清理出一块区域,这就成了专门用来传道授业的课堂。
此时,太渊长老披了块薄厚适中的毯子,盘腿坐在范贤对面,微笑、捊须、点头,三连。
“不是吧,师父。”范贤仍是摇了摇头,一脸惊恐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江湖格局在变,各门各派的发展路线也在变。咱们司空山,也当保持好的传统,但不拘泥于旧制,要走出去、打开视野,融入新时代。
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说的么?
还说,要以发展的目光看待事物。这才不出半月,自己就忘了?”
太渊长老摇头晃脑的,讲得那叫一个顺溜。
见此,范贤不禁抬手扶额。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老师是这样,现在刚拜才半年的师父,也这样。
个个嘴皮子都越来越利索,大有他说不过的架势。这可如何是好?在线等,挺急的。
“唉…”
范贤一口气还没叹完,便觉侧旁有风。想都不用想,师父的拂尘。
屁股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师父也不知是想明白了还是咋的,现如今教训他,都不用麈尾了,改用拂尘的柄。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太渊佯斥道:“参加甲子大会,不正是多见识见识的好时机嘛。
又无需你去争夺天宗令,有何可怕的?
再者说,此番出山去澜沧山庄赴会,又非你一人。诸位星君均有派遣亲徒前往,到时候,还有你千师叔、鹤师伯他们几位同行。
你还怕在半道上,被人劫了么?”
这个、这个还真不好说。
话没好意思出口,但范贤的表情还是写满了‘不愿意’三个字。
“师父,这事儿为什么现在就定下来了,不是还有快一年的时间,才召开那什么甲子大会吗?”
太渊想了想,道:“需提前将名录送去澜沧山庄,就好比各门派送帖拜山一般。
如此,方好做准备。车马迎接、宴席住宿,一干琐事,总需不少功夫打点。”
“哦哦,也对。”
范贤点了点头,眉头一直拧着。
是,没错。
是他说要以发展眼光看待事物,司空山不能一直这么偏安一隅,总要融入江湖大家庭去;
主动将自己边缘化,结果就是要么令人觉得积弱好欺负,要么引人遐思揣测,从而引来不必要的挑衅,以及各种想都想不到的阴谋算计。
可、这!
始元星君到底在想什么?
要么不动,一动全动。
七位星君各派座下亲徒出行,三阁弟子肯定也少不了,再加上他和后土阁七武士。嚯,好大一支队伍,浩浩荡荡。
这是要去吃穷澜沧山庄么?
草率,实在是太草率了。
不过,抛开范贤心底真正不愿意离山的三个原因,如此安排,确实合情合理。
江湖百帮来拜访司空山,就表面结局来看,那是相当和谐融洽。
派遣一支主要由后辈组成的司空山代表团,前去观摩江湖甲子大会,一来给足百帮面子,毕竟人家可都是千百里赶来慰问遭了难的司空山,总归要给点反馈;
二来也是再次为司空山造势;
这个势,就很适度。
不参与争夺天宗令的比试,奇门代表团全员就只是客人,与任何门派、世家都不存在竞争关系。
但打破默守之规,敢于远赴千里参与这一江湖盛会,就表明司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