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滚远,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惊恐而痛苦。
每一块尸体的切面都异常平滑,甚至能看到皮肉被切割出尖锐的角度。
鲜血瞬间蔓延到了视野之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地猩红的几何图案。
“啊啊!!!”
裴少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仅剩半截残肢的右腿,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刚才那一脚踢出的时候,他的右腿也触碰到了一根丝线。
直到完成了整个前踹动作将腿收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半截大腿已经离开了身体。
鲜血如同切断的水管肆意喷洒,分散成好几块混合着脂肪的碎肉落在了地上。
“你刚才说要把谁绑了?”
紧闭双眼哭嚎的裴少爷猛然睁眼,阎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啊...你...魔鬼...魔鬼!”
看着已经语无伦次,精神失常的裴少爷,阎泪搭在左臂上的右手食指轻轻的抬了一下,一把漆黑的剪子凭空出现。
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剪子缓缓转动着,像一件在玻璃展柜中全方位展示的艺术品。
春葱一般的细指钻进了护手之中,阎泪握着剪子的柄随意的向身边的空气敲了敲。
无形的细丝与剪子碰出一丝轻响。
一张在阳光下好似透明的大网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使得裴少爷清楚地看到整个客栈前街道上交叉密布着那数不清的细细丝线。
随着两下轻敲,细丝的振动仿佛蝴蝶效应在彼此之间传导。
几乎在下一秒,整张大网都开始震荡。
排山倒海的凄厉惨叫声同时响起,又伴随着生命的逝去迅速消失,液体就像是被捏爆的牛奶盒一样从体内疯狂喷溅出来,整条街道在一瞬间被染成血液的颜色,短暂的吵闹之后安静到只剩下血液流动的滴答声。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裴少爷的神经,含有大量细小血珠的空气让他的肺在呼吸间火辣辣的疼痛着,他的脸无意识的抽动着,一滴血流进他惊恐瞪大的眼睛里都忘记眨。
“你是不是还想着,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你上面的几个师兄也会想办法将你的残魂收拢,帮你重塑身体?”
“我承认你的演技不错,选择的接触方式也很合理,但我这个人运气不好,所以我也从来不心存侥幸。”
“说吧,道号叫什么?龙戊?龙己?还是下十一里剩下那个不在地支里的?”
裴少爷脸上的惊恐随着阎泪庖丁解牛一般的拆穿渐渐褪去,化为了寒冰一样的冷漠。
“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刚才还好像被吓到尿裤子的裴大少淡淡的说道。
整个客栈甚至包括主街中段都被囊括在了一座巨型结界之中。
东大街的屋顶上,伶蝉仙尊双手捧出莲花造型,全身绽放着阵阵春天的气息。
西大街的角楼中,叶星昂独自一人仗剑披发,手掐剑诀,青冥剑吟嗡鸣。
主街南段,云陵摆弄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时不时地爆出一团团火光,所有行人来到此处都驻足围观,眼中充满了不自然的狂热。
主街北段,大街中间摆着一把太师椅,寒莲真人扛着长棍大马金刀的斜倚在上面,全身寒气森然,敢于上前的路人皆被一棍打翻。
客栈的大厅中,小灰将长枪捅进了地板,双手上托,这片区域内所有的胡同皆升起一道道厚重的灰岩石墙,将居民分隔。
仅剩下大街之上,阎总管剪子尖儿斜指着地上的裴少爷。
阎泪:“临死之前,不想再说点什么了?”
裴少爷:“还有什么可说的。”
阎泪:“不得不说,作为探子,你很优秀,你钓到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