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的人。
“是,学生确实不明白。”
秦栩又微微点头,接着道:“你还想问,按毓儿所说,我们本该半年前就搬来令丘城,为何现在才到,是吗?”
高远心下苦笑,只得老实回答:“是。”
秦栩道:“在解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老师请讲。”
“我叫毓儿给你带的消息,叫你们不要出兵攻打帝郓城,你们为何不听?”
高远脸色有些难看,他实在不愿再想起那段悲痛又耻辱的往事,但还是回答道:“因为当时我们刚刚打了大胜仗,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帝郓城。”
“你们拿下了吗?”秦栩继续问道。
“没有。”
高远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审问犯人”的打算,气势上已经完全弱了下来。
“毓儿应该也告诉你,一旦陷入僵局,可能会有什么隐患,你可还记得?”
“记得,一旦无法立刻取胜,邻国可能会出来干预。”
秦栩的语气终于有些波动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记得,说明你当时都听进去了,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高远脸色已经涨的通红,勉强解释道:“当时青丘国派来使者,请求与我们和亲……”
“你认为他们会选择帮你们?”
“是……”
“我问你,如果你是青丘国国君,你希望南楚国让高飞来统治,还是让祝宁来统治,对青丘国更有利?”
高远此时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当初听了老师的建议,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了啊,自己居然还一直在怪罪老师,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跪了下来,“老师,我错了!”
秦栩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是要在失败中吸取教训,只是这些教训的代价,确实太大了……”
他起身扶起高远,“你不必向我认错,我已不配再做你的师长。”
“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半年前,毓儿刚去令丘城给你们带完话,我们一家就都被祝宁扣在帝郓城了,祝宁以我全家性命要挟,逼我出面公开你王兄的死讯,我知道,不论真伪,一旦由我佐证将此事公开,你们将再也没有入主王都的机会。”
虽然早已想到这种可能,但是亲口听到秦栩的解释,高远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老师也是无奈之举,遇到这种事情,即使是圣人,又怎么能不顾及家人的死活呢?
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疑点。
“您刚刚说,祝宁把您一家人全都扣在王都,也包括毓儿吗?”
秦栩点点头,“当然。”
“哪一天,您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毓儿当夜就回了,原本我们就是打算她回来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动身,可是第二天天还没亮,你们就已经兵临城下,祝宁立刻就派人闯进我府中,碍于我的身份,不敢直接抓人,但还是封锁了府中所有出入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我当时就明白,应该是毓儿这孩子的行踪暴露了,祝宁以为是我透露宫里的消息给你们,让你们发动突袭的。”
高远突然觉得脊背发冷,如果秦毓在他们兵临城下的那天起就一直被扣在府里,那天半夜里突然出现在他帐篷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