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深灰色的皮肤坚如精铁。
然而,这看似永远都不可能被摧毁的身躯已经被一柄短剑贯穿,精铁一般的皮肤没能阻挡如朝阳晨光一般的飞剑,这一招“穿花落”准确命中了银铁衣的左胸,剑身已经完全没入银铁衣的身体,只露出那一截雕刻着蝴蝶的剑柄,鲜红的血液如泉水一般向外涌出。
银铁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栾水清,他到死也不明白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为何在这种时候还能爆发出这样惊人的战力。
银铁衣倒了下去,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震惊的表情,东方第一缕晨光落在他逐渐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天边初生的朝霞。
鬼面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似乎对银铁衣的死无动于衷,他把头微微偏向孟玉安的方向,用毫无波澜的声音缓缓地问道:“他快不行了,你不去解决他吗?”
孟玉安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地反问道:“为什么要我去?”
鬼面慢慢朝着孟玉安走近,“因为你需要将功补过。”
“我?将功补过?笑话!”孟玉安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能有什么过错?”
鬼面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眶中仿佛有一双来自深渊的眼睛紧紧盯着孟玉安的脸,“你可别忘了,就是因为你的提前暴露,才打乱了我的计划,迫使我们今天凌晨就发动了总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完全可以慢慢耗死他们。”
孟玉安怒道:“你们可以慢慢耗,那我呢?你们一直这么耗下去,我就得一直虚与委蛇地陪他们演下去,我受够了!明明栾府昨晚已经全部撤防,你们还在等什么?”
鬼面的语气渐渐有了一丝冷意,“你知道什么?违抗命令擅自行动,银铁衣的死,你要负全部责任!”
“命令?”孟玉安不屑道:“我只是配合你的行动,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下命令?”
他忽然死死盯着鬼面,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你可别忘了,你这一身修为都是我给的!”
鬼面空洞的眼眶中似乎射出了冰冷的目光,他发出一声沙哑的讥笑,“你给的?是你给的吗?”
说道“给”这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明明是你想吞噬我的魂魄,没想到却被我利用天外精铁的控灵之力反噬,如果不是她救你一命,你几千年的修为现在已经全都是我的了!”
他重新别过头去,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语气:“没有人给过我力量,没有人,所有的一切
,都是靠我自己夺来的,既然各凭本事,这就是我应得的。”
孟玉安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用怨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鬼面。
鬼面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继续冷冷地说道:“现在栾叶秋并没有死,栾水清就靠着这一点保护女儿的意志挡在我们面前。如果你再不动手除掉栾水清,魔教你就别想回去了。”
孟玉安冷笑道:“你以为区区一个魔教能压得住我?”
鬼面却依旧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魔教压不住你,那魔教背后的人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吗?”
孟玉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没有再说话,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妥协了。
望着提着长刀缓缓走来的孟玉安,栾水清的脸上浮现出一缕视死如归的决然。
孟玉安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刀,这一次他释放出来的气势比之前两次还要强盛,他已经没有耐心再拖下去了,所以一出手就决定使出全力。
那半空中遮天蔽日的黑色刀芒,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镰。
栾水清轻轻闭上了双眼,他在心里默默叹息着:“秋儿,爹不能再保护你了,原谅爹,这一次又要抛下你了……”
孟玉安紫黑色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狞笑。
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