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
刘景轻拍了下黑布铁笼,边走向堂屋,边道:
“不过,我倒是口渴的很,毕竟拖着伤躯从福山村一路赶来,不容易。”
梅坤点点头道:
“确实不容易,徒儿,快去拿我珍藏的好茶,就香茗茶吧,顺便给游徼去去火。”
“不用麻烦,普通茶就行,只是解渴罢了。”
道童去取茶,两人进屋。
梅坤径直去主座,刘景坐了客席。
随即,一时竟无言。
梅坤忽而笑道:
“道友心中可是有气?”
刘景反问道:
“道友可是对我有怨?”
梅坤摇头道:
“当然没有,你我第一次见,哪来的恩怨。”
刘景又问:
“那是下马威?”
梅坤再摇头:
“道友是巡河司,我是安神司,所属不同,何必下马威。”
刘景要继续追问,道童端着茶水进来了,梅坤一摊手,打断刘景的话。
“道友请饮茶。”
刘景没撒谎,他确实渴了。
接过茶杯,吹开茶叶后,懒得搭理礼数,直接一饮而尽。
哒,道童还未转身,只剩茶叶的空杯已经重新落回托盘。
“再来一杯。”
俊美道童顿时愣住,不知所措的望向老爷。
梅坤也被刘景弄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
只觉自己一直营造的主动权,被这近乎野蛮的乱拳,打得稀烂。
同时明白了,刘景不是个遵守俗规的人。
给道童使了个眼神后,高声喝斥道:
“莫要发愣,没听到道友的吩咐么,快去!”
俊美道童抱着托盘慌里慌张的奔出去,恰好撞见一个邋里邋遢的道人,晃悠悠的进来。
“呦,小天问今儿怎么这么失态?”
来人调侃着道童,裹着满身酒气闯进来。
梅坤趁机摆脱窘态,起身迎接,然后为刘景引见:
“这位便是另一位巡水游徼,周成华道友。”
又为来人介绍刘景:
“这位便是新任游徼,刘景道友,就是那位半年授箓的天才。”
安神司有六位引香主持,巡河司有七位巡水游徼,其他地方都是一对一,只有阳泽乡配了两位游徼。
周成华一进屋便歪倒在一张座椅里,懒洋洋的说道:
“刘景道友不要介意,我是个懒散的人,习惯了。”
刘景也顺势坐回椅子:
“正好我受了伤,不好见礼。”
放眼打量,刘景觉得这位同事和巡河司司长李盛威很像,都是邋里邋遢,满身酒气的模样。
不过,这位巡水游徼虽然脸色萎靡,但看得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
“道友是个爽快人,当浮一大白。”
周成华哈哈大笑,喷出满口腥臭酒气,随后掏出个精美酒壶,显摆道:
“加了桃花散的桃花酿,天神难尝,今儿我看你顺眼,愿意分你一杯。”
刘景第二次听到这桃花酿了,第一次也是李盛威。
他想起了刚授箓下山,与赤岭山下的土地王申的对话。
那位前辈可是告诫他:
“道友此去,若是遇到‘桃花坳’,切记莫听莫说,莫要掺合!”
这桃花酿,桃花散,自然都是出自那桃花坳。
刘景心中提起了警惕,笑着推辞道:
“美酒要给懂酒的人喝,在下不懂,就不浪费道友美酒了。”
“就凭道友这句话,就是懂酒的人,不过我确实舍不得,哈哈。”
周成华豪爽的大笑,然后举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