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娘这样想就最好了,希望舅母也能这样想,真的,平平淡淡才是福。您也劝着点儿舅母,别那般焦虑,跟天要塌了似的,她虽不说,我又不是看不出来。我既能看得出来,表姐自然也能看出来,让她心里什么滋味儿?且等明年我和表哥考完了,舅母再来着急也不迟啊,车到上前总有路的。”
“你舅母当娘的,也是不容易。”
李氏叹道,“你表姐亲事一天没有着落,她就一天没法儿不着急,搁哪个当娘的都是这样,不信你回头问你根三舅母,她肯定也是一样的心。等将来你自己当了娘,你就……”
话都出了口,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堪堪打住了,“那个,反正我会劝你舅母的,小巍你就别管这事儿了,早些睡吧,明儿再歇一日,后日就该上学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心里又是懊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又是发愁,大嫂总有看到阿月出嫁当娘那一日,自己却是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甚至这辈子都看不到那一日了吧?
念头闪过,李氏满心越发不是滋味儿了,就要转身出去。
陆薇薇忙叫住了她,“娘可别跟舅母一样,也觉得天要塌了啊。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我们能做的,便是活好当下,让自己不留遗憾,您说呢?”
李氏勉强一笑,“我不会跟你舅母一样的,你自己选的路,只要你是真的喜欢,真的快乐,娘就无条件支持你。好了,我回房了,你也快点睡。”
母女两个遂别过,各自歇下了。
翌日一早,陆薇薇才打着哈欠起了床,出得房门,李昌便找来了,脸色还不怎么好看,“表弟,谢令昭来了。”
“啊?”陆薇薇怔了一下,才道,“大清早的,他来干嘛?”
李昌哼哼道:“说是来送节礼,再就是正式来谢姑妈前儿留他吃住兼正式给我们和澈哥赔礼道歉的。带了好多礼物来呢,谁不知道他有钱,至于这般显摆呢?”
“那这会儿人在哪里?……已经在堂屋里了?”
“不止呢,我娘和姑妈都高兴得很,直夸他想得到,太客气了,我来叫你时,姑妈已经在邀他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看赛龙舟,午饭也来家里跟我们一起吃了。”
陆薇薇不由嘬牙。
不会以后谢令昭真要如他所说,一天三顿都来他们家蹭饭吧?
她招呼李昌,“走,我们也去堂屋瞧瞧。”
兄妹两个很快到了堂屋里,果见已换了一身玉色衣裳,越发衬得其面若冠玉的谢令昭正与李氏和李舅母说话儿,“……京城自然也有赛龙舟,一般都是京兆府牵头,不过谁输谁赢多是提前就定好的,其实远没有天泉的赛龙舟热闹和刺激。”
李氏与李舅母都听得满脸的笑容与向往,“那肯定还是跟我们这小地方的不一样,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去京城瞧一瞧,见一见世面?”
谢令昭微笑:“等将来陆巍和李昌兄金榜题名,留在京城做官了,陆伯母和李太太还怕没有机会不成?肯定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