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鹿肉锅子×磨箭×血印(2 / 3)

旧日只狼 大气碗盛 3947 字 2020-04-04

采糖人的步伐最后停在一棵枫糖树旁,几片树叶被树枝钉在这棵树干齐眼的高度上,不仅是这一棵树,每隔十几米的树上就有同样的标志,一条人为标示出的通道延伸向深处。金黄的树叶,褐色的树皮,很是显眼,延伸出去有三两公里,仍未到头。

看着这条未完成的探险之路,采糖人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林子,饥饿和无措让他没有走太远。那是最初那天,他是饿醒的,急急慌慌让少年从里面闩好地堡的门后,就一头扎进了满谷的枫树林里。那时他心脏不停地打着鼓,剧痛的胃顶着心,难言的饥饿一阵阵冲击着理智,直到他雪白的牙齿不顾一切地啃在树干上,甘甜的树液才安抚了他。

似乎又感觉到牙齿脱落的痛楚,采糖人从回忆中惊醒,向来时的路走去。走走停停天空恍然一亮,采糖人远远地看到了归家的舱门。斑驳褪色的舱门上,十数道变成黑色的指痕和血印,透露着赤裸裸的恶意,格外醒目。

血印干涸已久,却仍然拨弄着他刻意要忘掉的东西。那日饱餐树液回到舱门前,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拍打着厚厚的舱门,叫小家伙开门,隔着门缝看到那惶恐的眼神,眼神里满是浓浓的陌生感和恐惧。

心里刺痛的回忆,让采糖人有些犹豫扣了两下舱门,不一会就听到门闩扭开的声音。

“老头,你回来啦!”少年努力伸直双臂,接下父亲的贮液桶,面庞上遮掩不住的喜悦与快乐,扬起的刘海滑开两边,露出眯起月牙般的双眼,全然不似当日。

放好桶,小家伙刚想对呆立的父亲来个拥抱,又急刹车地收回了双臂。

“老头,你这衣服真的该洗了。整个里面都被你臭掉了”。

“哎?有这么臭吗?”采糖人从呆立中惊醒,狐疑的举起袖子闻了闻:“要不明天吧,明天再洗。”

“老头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懒吗?”少年鄙夷的看着他:“就是有事自己不做,别人帮他做他还嫌人家烦。”

“好吧,我先熬糖,等暖和起来我再换。”采糖人回手把舱门重新关上,扣上门闩,拎起桶走进了最里面的熬糖房。房里的炉子里还留有碳火,他顺手从炉旁柴堆里拣出些细枝和枯叶,引起火来,正好夜已来到,该生火供暖了。

这堡垒供暖很方便也很安全。炉间进风口有天然的岩隙,出风口接着暗藏的管道,熬起糖来个把钟,堡垒里就会温暖起来,维持着不让人在梦里冻死的温度。

生好火,他将桶里的树液倒进炉子上的压力锅。一锅糖枫汁熬上两三个小时浓缩成枫糖,熬糖时的蒸汽还被搜集冷却成饮用水。俩父子不知道外面酒精如何,糖和饮用水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弄好熬糖的东西,那人又走向贮藏架整理密封好的枫糖。最开始清理这炉间时,角落里发现了不少空瓶子,既有崭新未用的玻璃瓶,也有吃过的番茄沙司瓶,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军用口粮。沙司瓶上的标签已经侵蚀的看不出什么,只有瓶盖内侧两个印制的编码:200106102127gj32和200212212127ko89。军用口粮密封铁皮也是锈成一团,没有更多的信息。

挑好两个空瓶装糖,那人才回到炉子前脱下从未换洗的衣服,换下来的时候,那人才注意到领口内侧一小块白布上的字迹:齐煜。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了?从炉子里抽出一支正在燃烧的柴火,那人走了出去。

采糖人,或者说齐煜走进客厅的时候,小家伙仍然坐在小窗前做活。齐煜裹上厚厚的毯子,将衣服和柴火递给小家伙,接过小家伙手里的箭杆打磨起来。

小家伙嫌弃的接过衣服,举着柴火走到水房,水房里漆黑一片,还有潺潺的水流声。小家伙把柴火别在门闩上,就着火光洗起了衣服。两父子的衣服勉强看出来是同款,亲子童军营发下来的大路货,一路上跌爬滚打倒是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