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下来。
在确定了这位隐瞒身份的周山主并未拿自己当工具之后,先前的那份尊敬和感激又填满心中,更夹杂着一些畏惧。
他想起了先前谈话开始时周墨说的那句话,“周山主,若是先前我一笑置之,您又是怎样的说辞?”
周墨平静道:“拿下襄阳之后,继续以划江而治的前景诱惑你,怂恿你朝吴越两国进军。吴越国力不俗,楚国兵力将陷于吴越境内,被朝廷平叛的兵马联合两国守军与地方豪族慢慢蚕食而尽。而我会另寻他法,占据空虚的楚国之地。”
杨洵听得一阵后怕,冷汗直流,果真有一念天地之差。
“既然王爷已经选了另一条,那这种事还理他作甚?”周墨盯着杨洵的双眼,“我与王爷将这些事情说透,就是为了不与王爷起任何隔阂,未来消息传出或是我军势大,必会有各方用这种理由离间你我,届时,再相互猜忌,徒误大事。”
杨洵知晓,该自己表态的时候到了。
他站起身,朝着周墨长揖及地,姿态甚恭,“杨洵立誓,往后对先生绝无猜疑,若有幸功成,杨洵必不负先生,杨灏待荀忧之尊,先生犹在其上。”
这一下,周墨没让他拜下去,而是立刻起身,托住了他的身子,“王爷不必行此大礼,我的身份如今也不宜人尽皆知,咱们还如往常一样。”
他将杨洵扶着坐下,笑着道:“那咱们就说说接下来的正事吧。比如尽快生个世子之类的。”
杨洵顿时面露尴尬。
天京城中,荀忧找的理由和周墨找的差不太多,都是指天庭敕封之事。
杨灏已经起身,来回踱着步子,“天庭真有那么大的约束力,他们会这么顾忌?”
先前因为四圣之事,杨灏对于天庭之类的存在少了很多神秘感和敬畏心。
荀忧点点头,“天庭天帝可开天门,如今玄尊主事,天门之权在他。若是那般当着天下人踩了他的面子,一怒之下随便从天上派下几个天仙,人间这些战力不够看的。”
杨灏就又不明白了,“那杨洵不做嫁衣了,我那老岳父和那些余孽们,不是在做嫁衣吗?”
荀忧苦笑摇头,“陛下,如今只是个消息,臣也非全知全能,还需有更多的情报才好做分析推演。”
“眼下能做些什么?如何应对?”杨灏直接问了出来,以他对荀忧的了解和信心,荀忧在提出问题的同时,一般心中都已有了草案。
而他只需要就着这个完善,调整,最终形成定论。
“眼下其实正有一事,可以从中着手。”
“何事?”
荀忧缓缓吐出一句话,“六族入京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