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趁头儿不在,带几个人下去把那几只野狗剥了。张二一会你去弄点酒来。这鬼天气太冷了,过会鲁将军回来也就下值了。我们弄顿好的吃去。这玩意吃下去可抗冻。”城门楼内一个雄壮的披甲武士缩着头伸出来,对着外面稀稀落落的几十个喝风的卒子们喊道。
天太冷了,又无战事。本来几百人守护的这段城门,大多数人都躲在某段垛口后避风去了。
城门楼这段今天因为是雍州刺史的公子鲁轨当值,这几十个人却不得偷懒,只能站在上面喝风吃雪。远处些的守卒,风雪太大鲁轨出门楼来也看不到。
城门楼外这一段几十个守卒,大多数人心里早就骂了娘,这么冷的天鬼影子都没有却让大伙儿在这受罪。
但是骂归骂,却没人敢当面说什么。鲁轨可是雍州刺史鲁宗之的公子。这个身份也就罢了。雍州刺史虽然官儿大,也管不到江州的事。但这鲁轨是谯敬王的当红心腹。江州城如今可是谯敬王说了算。
这谁敢惹他。哪怕再冷也得在那扛着。
见鬼的是,这样的天气忽然从建康来了一队骑兵,鲁轨和那队骑士交涉完后,竟面露大喜之色,破天荒的在当值之时离开,亲自领那队骑兵去了内城。
大伙儿这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都是双手插在薄薄的破棉袖里,互相挤在一起取暖。闻得楼内曲长的吆喝,原本瑟瑟发抖,聚成一团的挤在墙根的守卒们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兴高采烈高声道:“曲长大人英明!”
“少拍马屁,楼下不少是饿死的流民。和这些吃死人的野狗相比,两脚羊的肉太馊,太柴。我瞅着楼下来寻死人吃的野狗被冻死的也不少了。你们可莫要像上次那样弄在一锅炖了。”那个披甲的雄壮曲长骂骂咧咧几句,回了门楼里避风。
话也不须他多说,一会肉好了自然会有人给他送来最好、最肥的那只野狗。
却说这些守卒答应一声,便各自去干活。拖狗的拖狗,寻酒的寻酒,好不热闹。
单说其中刘五和王七两个什长领了十几个守卒,冒风雪将城门偷开一条一人宽的门缝后,一行人顺着城墙根寻起野狗的尸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