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蜥蜴人前面的百姓，素问内心百味杂陈，这是她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选择。

相较于整个族群的兴衰，一百多百姓，确实算不得什么。

可她无法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族人一个个害怕的神情，不敢面对他们的眼神，不敢听他们哭泣的求救。

她有心无力

“如果是父王，他会怎么做？”

蜥蜴人可以不在意他们的性命，她不能。

蛇人族能从势弱坚持到现在，依靠的是全族的力量。

“为什么还有没撤离的族人？！”

素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可没人能回答她。

现在这种情况问了也没意义。

她知道

但心头这股怒火如何宣泄，她不知道。

蜥八见终于占据了主动，以百姓性命为要挟命令蛇人放下武器。

一个妇女蛇被吓得哭出了声。

蜥八不悦：

“杀了！”

在他身后的参军瞬间将那妇女的胸膛刺穿。

她瞪着眼睛，缓缓低头看着从胸口穿出来的长枪，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慢慢充血泛红，嘴角鲜血流淌，生命迹象快速流逝。

噗呲！

长枪被拔出。

扑通一声，她向前扑倒，身体抽搐，还没死透，身下，原本被染红的土地变得更加深红。

不一会儿，没了动静，眼睛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继续阅读

在她旁边的蛇人，一个个被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那些稚童，已经被吓的傻了。

“蜥八！你混蛋！你敢！他们只是平民！”

“看到没？再不放下武器，我每数到3，杀一个，从老的开始”

“1”

“2”

“慢着！本圣女来做你的人质，放了他们。”

“圣女不可！”

几个长老几乎同时开口

沙万石更是害怕素问做傻事，连忙下令弓箭手准备。

身后的弓弩手，拉满弓，只待一声令下。

“3！”

“住手！”

又是一个蛇人被杀。

身边的蛇人都看着这一百多族人，等着圣女的最后决断。

三位长老出身贵族，对底层这区区一百多族人，其实并没有放在心里，更多的只是对蜥八做法的憎恨，以及怒圣女优柔寡断的孱弱。

如果老族长在，这里便没有选择题。

看着对面那些百姓，沙万石只是淡漠的对圣女说道：“圣女，这是战争，战争就会死人”

素问冷着脸：“我蛇人族的刀剑，不是用来屠杀族人的”

沙烈和沙流轻声劝道：“圣女，不可因小失大啊”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只当没有听到，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忍心残杀族人。

素问举起来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1”

...

“2”

...

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

最后，她低下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对不起你们！”

抬起来的手，就要放下。

“啪！”

还没等她有动作，悬在空中的手，被牢牢抓住，捏的生疼。

是李漫天。

换作平时，她定然甩开这爪子。

可现在，她没有。

她的眼里，是李漫天那双猩红的眸子，是愤怒到极点的样子。

脸颊两边，浮现一片片淡淡鳞片的痕迹，

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