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摊子前,根本就没有小妹的影子。
二姑奶就沿着东大街又寻找了一番,可是仍然不见小妹的踪影,二姑奶一下就懵了,便又绕着大庙的四周找了一圈儿,直到日头偏西,二姑奶的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能找到小妹。
当晚,太爷和太奶从乡下回来,听说三女儿丢了,太乃,当时就晕了过去,太爷也急得说不出话来。
三姑奶那年整整十二岁了,按理说应该懂得一些事儿了,怎么能轻易走丢呢?难道是让人绑架了?可家里并没有发现绑匪留下的字据,莫非被人暗害了?可太爷太奶在镇上做买卖,没得罪过什么人,谁能害死一个无辜的小孩儿呢?排除这两种可能,太爷怀疑十有八九是人贩子干的,因为那几年人贩子贩卖小孩的事情时有发生。那些人贩子都是挑容貌姣好的女孩儿下手,然后把她们高价卖到外地的妓院去。
太爷一想到城里花柳巷的大姐们,就不敢再想了,立马跑到镇上报案去了。
我太爷敲开房门报案时,见县城药铺刘掌柜也来报案,说自己十三岁的女儿失踪了,警察署一听两家走丢的都是小姑娘,断定此事一定是人贩子所为,赶忙召集警察侦破此案,并对我太爷和刘掌柜承诺一周之内肯定破案,可我太爷在家是如坐针毡,等了半个月也没有等到警察署破案的消息,我太奶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闺女了,每天是以泪洗面,最后竟然哭瞎了一只眼睛。
我二姑奶一想弄丢了自己的妹妹,就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妹妹,悔恨的竟然用上吊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后来被我二姑爷发现,把他救了下来,我三姑失踪半年的光景,县城一位去黑龙江做玛瑙生意的老板对我太爷说在哈尔滨一家日本开的妓院门口,看见了刘掌柜的女儿。
我太爷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当日便同刘掌柜乘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果不其然,刘掌柜终于在一家名叫西木园的妓院找到了自己的女儿红云,一开始,我太爷还以为三姑乃与红云在一起,可红云说,惠山根本没有在哈尔滨,而是被一个大汉带到了官吏,我太爷赶忙问红云是如何知道我三姑奶被贩卖到关里的?红云就讲起了自己被人贩子掳走的经过。
原来红云那天也去庙会看戏,他回家经过东大街杂货店拐角时,突然被一个迎面跑过来的大汉捂住了嘴巴,还没等到看清壮汉的脸,壮汉便用一个黑布袋蒙住了他的脑袋,接着就被壮汉抱进了一辆带篷的马车里,红云被反绑着手臂,随着疾驰的马车离开县城时,就听见车棚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声,因为头上蒙着黑布,看不见女孩儿的模样,押车的壮汉又不许说话,只能听见那女孩子嘤嘤的哭声。
后来,马车驶到一条山路,壮汉下车解手时,红云便问起女孩儿的身世,女孩儿告诉他家是太平镇的,姓唐名惠山,红云一听女孩儿与自己是同一个镇子的,暗自高兴,于是两人商议,等到天黑,壮汉睡觉的时候,就跳车逃走,后来马车又行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接着壮汉就把惠山抱下车,再对路边等候,另一个男人说了句,把他送到山海关那边去,便又跳上车,压着红云去了火车站。
太爷一听人贩子把三姑奶卖到了关里,顿时惊呆了,因为关里的范围实在太大了,什么秦皇岛,北戴河,石家庄,保定,热河等都属于关里一带,那么大个地方,可上哪儿找女儿啊?
太爷心情沮丧地从哈尔滨回家,想到红云与家人团聚的场面,悲痛的病倒在床上了十多天,后来,待病情好转一些,他带着我爷爷去又找了一个多月。
极道天龙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