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蓦然一阵扭曲,长钉登时调转了方向,狠狠钉在了窗棂上。
而玉冠男子提溜着湿淋淋的小伙计,笑嘻嘻的从长窗外飞身而入,转瞬便端坐在了直背交椅中,反手将小伙计丢在地上,旋即执杯浅酌,点了点头道:“酒尚温,不错,不错。”
湿漉漉的小伙计显然是被摔疼了,揉着屁股清醒过来,刚刚站起身,便瞧见眼前剑拔弩张的情景,登时吓得趔趄着跌在了地上,方才摔疼的屁股,更是雪上加霜。
玉冠男子瞟了他一眼,奚落了一句:“小二哥,你是吃甚么长大的,这一身的贼肉,差点没累死我。”
小伙计坐在地上咻咻喘气,只见血袍男子聚拢过来,渐成包围之势,他胆寒的不敢多说甚么。
刀疤脸儿心绪有些不稳,胸膛一起一伏,显然陷入了艰难的挣扎中,良久,他忌惮的望住玉冠男子,斟酌了一句:“茯血拿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玉冠男子头也不抬,偏着头嗤道:“你拿你的人,我喝我的酒,怎生的废话如此多。”
刀疤脸儿眸光一缩,猜不透这玉冠男子打的是个甚么主意,他虽生的粗野了些,修为也并不高深,但胜在心细如发,才屡屡得到重用,委派了些重要之事,眼下这情形,他十分清醒,并非是争个输赢的良机,这样不知深浅之人,还是少惹为妙,他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立时离开。
血袍男子们见状,口中骂骂咧咧的,驱赶着女子们就要往楼下走去。
可刚走了几步,楼梯口蓦然燃起一条火带,火光冲天,热浪滚滚,那火似乎颇为诡异,这般熊熊烈焰,莫说是雕花木梯了,便是整座望江楼,顷刻间也能舔成了灰烬,但那雕花木梯却在熊熊火光中安稳如昔,并没有要烧毁的模样。
血袍男子们彼此对视一眼,伸出手去试探的碰了碰火光,顿觉滚烫灼人,众人登时停在了火带前,不敢寸进了。
玉冠男子手上的小动作没逃出刀疤脸儿的三角眼,他不禁短眉一跳,生出戒备之心,恼怒的望向他,厉声大喝道:“阁下这是何意,这是说话如放屁么。”
玉冠男子笑了笑,轻轻踢了一下脚边儿浑身发软 ,站不起来的小伙计,嗤道:“你搅了我的酒兴,就想如此拍屁股走人,也为免太不将在下放在眼中了。”
刀疤脸儿掂量了下自己与玉冠男子间修为的高低,若是打起来,自己是打得过,还是跑得了,掂量了半晌,发觉自己哪一样都做不到,终于咬着后槽牙,气势上软了半分,道:“那么,阁下意欲何为。”
玉冠男子眯着桃花眸,眸光如刀,从刀疤脸儿身上剜过去,最后沉沉落于众多灰头土脸的女子身上,反手一指,轻轻笑道:“将她们留下,你们就可以滚了。”
刀疤脸儿大怒,但仍克制着怒气,勉强平静道:“若是本座不肯依从呢。”
话音犹在,玉冠男子袖中跃出一道红芒,以迅雷之势选中了个血袍男子,在他腰间飞快的一卷,遥遥拉出了窗外,随即惨叫声与重物落水声夹杂而至,激起丈许高的湘平江水,从窗口洒了进来,在地板上洇开深浅各异的水渍。
玉冠男子轩眉微挑,眯着桃花眸,啜了口酒,轻轻巧巧的戏谑笑道:“扔下去喂鱼喽。”
刀疤脸儿怔了一怔,已有些色厉内荏,梗着脖子开口恐吓道:“你究竟是何人,敢与茯血为敌,本座看你是活够了。”
玉冠男子咧开唇不屑一笑:“甚么茯血不茯血,老子就是看你们不顺眼,就想跟你们打一架,如何。”
“那么,你就去死罢。”刀疤脸儿酝酿的足够多了,觉得自己全力一击之下,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他蓦然大喝了一声,掌心相对狠狠一搓,无数枚墨绿色的长钉破空而出,他双手前推,长钉顿时扭转纠缠成一尾长鞭,伴着震耳欲聋的锵锵声,长鞭将玉冠男子团团围住,转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