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出来了,把道让开。”
途经潇湘楼,一群小厮开道,嘴里不停嚷嚷着。
拥挤于门前看热闹的、想一堵桑枝姑娘芳容的浪汉子,暴发出了更为狂热的躁动。
这人也忒多了些,都快呈包围之势了。
不为别的,只因桑枝姑娘经过重重筛选,杀入了花魁大赛的十二强。
就外西城这种泥腿子街的三流馆子,能出这么号人物,莫说别人,便是潇湘楼的么么桑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落自个儿头上。
从赢得最开始的初赛,被称作‘永宁街之光’,到‘西城之光’,再到现在的‘十二强’,短短半个月内,桑枝完成了底层服务人员的越级蜕变。
从此,人生就要大不同了。
看着闹哄哄的浪汉,争先恐后、两眼冒绿光的狼样,范贤只能避着人群往边上走。
在潇湘楼对面的布庄门前,遇到了西城衙署捕快班头,邢路。
正此时,一身桃粉长裙、粉纱遮面的桑枝,在丫鬟的搀扶下,婷婷袅袅行出潇湘楼,登上点缀得像新娘出嫁般的双马花车。
她撩帘,仅露于外的一双杏眼,朝布庄这边投来意味复杂的目光。
直到马车行远,范贤都还能看到那垂落在车窗处的绣帕。
这…显然不是那位有望成为花魅娘子的美人,看上自己了。
范贤心底一笑,扭头一看,便见一旁的老邢正伸长脖子巴巴地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
咦,歪?!
不是吧,这对?
听老财提过,老邢真实年龄三十出点头,十年前娶过个老婆,后来害痨病死了。
他们这种在衙门听差的捕役、快手,月银只能说吃饱不愁。生活质量要提高,就只能靠灰色收入了。
不过,老邢这人不错。没有多刚正不阿,但为人虽圆滑有之,但比较可贵的是,有底线。
而关于桑枝姑娘,范贤也不知真假,反正豆腐铺子的食客们最近聊的最多的八卦,就是关于这位未来花魁娘子的。
说她原出身于大户人家,家里遭了祸被充入教坊司,又被潇湘楼么么桑买去。如今已十八,正是青春好年华。
据说么么桑早在半年前就想给桑枝‘点绛红’,奈何这姑娘硬气,死活不肯,愣是靠每天唱曲儿赚下些银两,到现在还是个清倌人。
“唉~~”
老邢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个小豆郎。
“邢捕头。”范贤笑笑打了个招呼。
“小豆郎?你、你也来看…”老邢抬手指着远去的马车,欲言又止。
“看?看啥?我就路过,路过。”
“哦,”老邢突然一把抓起范贤的手,“走,陪叔喝一杯去。”
范贤:不就发现了个不知人知的小八卦嘛。咋的,风,又动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