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重新排列组合、找队伍。
大皇子素来被冷落,现年三十,一无封号、二无封地,甚至连个装装门面的虚职都没有。最惨的,还是个半身不遂的残废,常年住在京都城外的皇家别院。
这位完全不作考虑,早就废了,毫无争斗能力。
据老师方墨儒所收集的信息来看,这批朝中力量,原本有一半属意献王一母同胞的亲弟,霁皇子。
武乐最小的儿子,现年只有九岁,还住在皇宫内,未有封号。
堪称一绝的是,这个打小就只知道溜猫逗狗、玩乐取闹的小皇子,这回竟连自己亲哥哥的葬礼都没参加,托病在自己宫里玩乐,被告发。
本就痛失爱子的武乐皇帝,震怒之下,赏了一顿鞭子。
打的小皇子皮开肉绽,连带着其母妃也遭到贬罚。
这样一来,原献亲王派大多倒向了目前表现得最沉稳,也最得圣心的三皇子善亲王;
小部分则被四皇子谦王、五皇子瑞王拉拢、瓜分。
排排坐、分果果,残酷又真实。
另,京都疫症这桩秘案中,牵涉最大的便是工部与巡防营。
前者,在整座京都城的防事之上,疏于管理。修渠之事,寻常错漏也则罢了,竟连通水渠被动了那么大的手脚,都无人察觉。
工部官吏,人头滚滚。明面上砍了一批,暗中,燕卫依圣命趁势抹杀了一批。
云中府尹都广丰贪渎案发,大关银矿被查封,监管开采的工部,又遭重创。
工部尚书胡庭芳告老,未还乡。
瑟瑟发抖地窝在京都城,紧闭胡府大门,很有自知之明地等着被清算。
不过,武乐皇帝应是碍于国公叶南天的老脸,并未对叶国公的这个女婿赶尽杀绝。到目前为止,胡府上下噤若寒蝉,却也未有燕卫暗夜造访。
令范贤较为关心且有些出乎意料的,倒不是这些大事,而是某京官的升迁。
钱礼业,京都南城衙署钱大人,在京都东、南、北三城大人都倒台的情况下,非但安然无恙,还绝地反击似的晋升去了由于砍掉一堆而腾出了大量岗位的工部。
如今,已是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名员外郎,官居从五品。
刑路现在也干捕头了,跟着钱礼业去了工部,在屯田所当一名所正。
钱有财因在闹疫期间出钱又出力,钱礼业在临调任前,很公道地给他颂了块类似于‘荣誉市民’奖的南城士绅牌匾。
大大地满足了钱有财的虚荣心。
这家伙虽然贪财抠门,但关键时刻能顶上用,这就足以抹平那些小缺点了。
还是个念旧知恩的,明知范氏母子不在,一得空还是会去范氏豆腐坊前晃一晃。不时望着天空,好似在等范贤的白头枭送信来。
一想到那三对白头枭,范贤心里就一抽。
白花花的银子啊。也不知道是喂了那些狂暴野兽,还是逃出生天飞不见了。
唉,罢了,这都不算事儿。
通过这封信,范贤看到了深层内容:曾与他过从颇密的几人,都在方墨儒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之下。
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至于这监控力度有多大?
且看信中,邢路大婚,钱有财思念令他一见误终身的范二娘子,喝得烂醉如泥;甚至连邢夫人,也就是那位险些成为本年度花魁娘子的桑枝姑娘,怀胎三月有余这种细微末节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老师也真是够八卦的啊!”
范贤微微摇头,笑了笑。将信纸叠起,但并未收入腰袋,而是在衣袖内指尖微微发力,将之捻作飞灰。
………
不出两日,老师信中提及的那位,回山了。
便是曾与献亲王有过接触的,洞明子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