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硬是不知道,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南,有人立志要当他的爹。
不然,任司空山如何有趣,秘术、密阵多么吸引人,都挡不住他那颗剁了对方的心。
接到唐婶传递来的口讯与老师的信之后,范贤心底大概有了个轮廓。
七爷绸缪布局了十八年的大网,已正式开始一点点揭开、一寸寸收拢。
他现在也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安排来司空山了。
拜星君不假,磨练亦是真。那两样任务物品,若能取得自然是锦上添花,若寻不着也不碍大事。
之所以引他退避,便是因为此时的京都城,风狂雨骤。
老爷子老谋深算,咳,深谋远虑。
定是对那位与他们暗中联手的阁老,有所忌惮;
又考虑到若于起事之前发生意外,或暗中动作被武乐得知,等等一切有可能存在而无法预知之事,保险起见,先将他这个核心人物、这面召集宁帝旧部的大旗,调离京都。
不小视对手这一点,范贤是很赞同的。
但是,老爷子惯性思维的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什么事都不与他说明这一点,让他无语又无奈。
他就特别想看看,在听说自己千挑万选的最佳避风港——司空山,被人以那么狂暴的方式,敲了山门后,老爷子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哼哼,能有什么表情。
老爷子早年受伤,那张酷到没谁的脸,根本就莫得表情。
“乐天哥哥!”
一声唤,将发散性思维开到天外去的范贤,拉回到眼前。
花多多与几名随侍弟子,拎着食盒,走进这间‘防护工程临时办公处’。
吕文乙当即便殷勤是上去接过食盒,腆着脸道:“我说多多儿,也叫声乙哥哥来听听呗。”
“不要。”
花多多严词拒绝,一点余地不留的那种。
“乙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哥哥妹妹,可是轻易叫得的?”
负责抄画落星镇内修复建筑图的孔喧,放下手中细毫,抻了抻腰打趣道。
“哦哦~~”吕文乙一脸不正经地坏笑。
花多多小脸一红,也不搭话,只管走到范贤身边,向两位师兄一一施礼。
“六师兄、八师兄。”
正在与范贤研究镇内机关布置的两位百灵星君爱徒,笑着点头道:“容师妹来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不得不说,五大三粗的雷贺和书生似的袁书安,泡妞不球行,搞机关必须是两把好手。
业务水准,比不上天才疯子大师兄闻通,但也远超他人。
至于小丫头嘛,纯粹是借此机会下山来看望他这个义兄。
此前,小丫头在得知落星镇遭了难,花满楼的掌柜、小厮无一幸免,也是哭红了眼。
当接到消息,自京都赶了十来天路,到达落星镇的花星南大叔,见到自家宝贝女儿安好无恙时,长时间紧绷的心登时放松,竟是病倒了。
所幸,并无大碍,急气攻心所致。
倒是花多多的表现,令贤刮目相看。
小丫头不慌不急,请了雀神峰的弟子为自己老爹诊治;从容地指挥随父亲一道前来、准备重修花满楼的随从们如何做事。
并且,提议可在花满楼重修之前,在地底下挖一条秘道,连通二山山脚的地下避难所。
苦难与伤痛,有时候真是能磨砺人,令人快速成长的催化剂。
吾家想容初长成啊!
“乐天哥哥,父亲方才醒转,已是大好了。雀神峰的药徒说,哥哥开的那剂护心养气方子,很有效的呢!”
长发束起扎作双髻,髻上坠着两缕鹅黄飘带,一双灵动的大眼笑起来变作两弯月牙,这样的花多多,当真是萌到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