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前方十余人,嘿嘿笑了声;
千峰尽侧头余光扫了范贤一眼,差些没忍住笑出声来;莫老与梅姑则是默契地对视一眼,暗暗点了下头;
吴支祁与路杀,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双双抱拳笑道:“欸,不必不必。”
神特么不必,不必你大爷啊不必!
使短刀的微胖郑掌门、花裙冯庄主、络腮胡壮汉等十余人,面面相觑、脸脸懵逼。
这、这是个什么章程?
敢情,要么拜,要么战!
与范贤签了生死状的苗姓青年,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此时此刻,他很庆幸自己的睿智。
瞧,他的对手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点儿。二十左右的年纪,能有多少修为。往死里算,顶多也就是个正五品或从四品,他可是从三品,力压绝胜的局。
鹿杖翁两眼如电地扫了眼苗姓青年,心头气血翻涌,说不出的恼火。
随后,老头一双浊眼盯着那被七位武士挡于身后的小子,心道:好阴险毒辣的心思!
简单几句话,虚捧实踩,将他们一行人的退路彻底切断。
这下子,可就真的没得选了。
要么认怂,当着江湖百帮各路英豪的面,恭恭敬敬地给人拜一礼;要么,硬着头皮上去干。
所有转圜的余地,都被封死了。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不敢上又不想认怂,那就等于在几百号江湖名人的面前,自卸面皮。
此子留不得!
鹿杖翁心中产生了这么个大胆的想法,登时恶向胆边生,又一条妙计浮上心头。
“年轻人,就是嘴皮子利索啊,哈哈~~”
一看老头那笑得好似一朵老菊花的状态,范贤就知道,老阴逼不定又准备整出什么幺蛾子,立马警戒心拉满。
却不想,鹿杖翁只是埋汰了他一句,随后便冲身旁诸人点了点头,很老资格地笑道:
“既如此,那各位同道不妨承了这番美意。比试切磋,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显然,那十几人也是没了主意,听江湖辈份比较高的布氏族长这么说,也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这桩。
他们心里都有数,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至于将他们都打杀了吧。
个别人还想到,与自己比试的可是曾力战宗师境的高手,这往后行走江湖也多个能拿出来唬人的事迹。
唇枪舌剑,一番交锋之后,开擂之比就此定下。
“呃,星君啊。”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自座上起身朝主座位拱手道:“本门弟子不知犯了何事,可否放还?”
说罢,中年男人摊掌朝身后示了示意。
被两名阵徒一左一右看着、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保持惊慌表情的年轻人,微张着嘴,也无法言语,只有眼角还能抽搐一下。
“这个…”洞明子星君向范贤投去一个眼神。
范贤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便听到背后有风声响起。
转身一看,便见大德殿外又有身影飘落。
且,不是一人,而是一排。
领头的,乃是一位须长及胸、颇有几分美髯公气质的青年道者。
此人范贤曾见过一次,不动峰前拜星君之时,便是这位美髯公代表家师始元星君,宣布所收之关门弟子。
但见,美髯公身侧跟着的,竟就是那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灿烂到忧伤,来自塞外霜神宫的美男子,傅雪衣。
一身洁白雪袍的傅雪衣,刚一现身,就成功抢走了不少落在千峰尽身上的目光。
紧随其后,一袭玄色绣暗鹤纹纱袍的墨家老九墨渊,微抬着下巴,仍是那副桀骜不驯的优秀表情。
他的出现,又瓜分走了先前投向傅雪衣的部分目光。
墨渊身边则是一位身形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