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和考量。” “那又如何?” 看不见的角度里,黑先知微微眯眼。 “而你用错了称呼,莫拉特,”第二王子平视前方的黑暗:“这里没有‘孩子’。” “只有泰尔斯·璨星。” 莫拉特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哼一声。 “您的选择?” “即便您的选择可能危及王国?” “即便您的任性可能违背您父亲……” 砰! 泰尔斯狠狠一掌,拍在莫拉特的轮椅上,既震得上面的恶魔藤蔓一阵剧烈蠕动,也将黑先知的话尽数封死在巨响中。 “那就让他来找我。” 黑先知眼神一凝。 下一秒,泰尔斯手上发力,缓缓将轮椅转过来,让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向自己。 同时也逼着自己,与这位声名在外的秘科总管,正面对视。 “去吧,去告诉他。” 泰尔斯的声音很轻,却毫无感情,冷得让人瑟缩。 “告诉他我在宫外潜藏了一支熟知宫禁、身手不凡的前卫队要犯,”他的话风陡然一转: “好让我在关键时刻发动政变,拿下复兴宫自立为王。” 黑先知没有说话。 他腿上的恶魔藤蔓又是一阵涌动。 莫拉特轻轻呼吸了两口,似乎在适应。 “怎么?” 星湖公爵伸出双手,按住两侧椅臂,缓缓地俯下身子,逼近莫拉特老态龙钟的脸——尽管这并不令人舒适。 “他把我打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让你问出这样的事吗?” 泰尔斯在极近的距离上直视黑先知,甚至能数清对方脸上的皱纹: “居安思危,抹除威胁?” 周遭的黑暗似乎越发嚣张,侵袭了视线里的一切,只留下对视的两人。 莫拉特的眼神枯寂如故,不曾微动,泰尔斯无法从中得到任何讯息。 但他知道,他不能退步。 终于,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之后,笑容爬上老人的脸庞。 “我不得不承认,这倒是始料不及的惊喜。” 莫拉特细细打量着泰尔斯,啧声道: “公爵阁下。” 泰尔斯也扯了扯一侧嘴角,露出一个毫不真诚的假笑。 “你没料及的事情很多,”他放开了椅臂,直起身子,呼唤着对方的外号:“你们不是唯一厌烦了替人擦屁股的人。” “黑先知。” 莫拉特靠上椅背,动作的变换激得黑脉藤蔓一阵窸窣。 “您看上去很是自信,泰尔斯公爵,”秘科的总管眯起眼睛: “自信那些囚徒出逃在外,不会制造威胁——无论是对您,还是您父亲,或者对你们之间的关系造成损失。” 泰尔斯冷哼一声。 “那又如何?” 王子第三次重复这句话,目如寒霜。 他在下一秒轻声开口: “同样的事情,我的叔伯,前第二王子,贺拉斯·璨星不是已经在血色之年做过了吗?” 黑先知的眼眶倏然睁大。 “他暗中雇佣黑剑这样的亡命之徒,收买诡影之盾的刺客,挑拨王都的万千百姓,蛊惑了卫队里的卫士,令他们默契合作,在关键时刻夺宫政变,乃至刺杀先王与先王储。” 泰尔斯面无表情,语气毫不在乎: “直到自己也在归国继位的前夕,死于前南垂斯特公爵的出卖。” “可一不可再,我父亲和你都没那么蠢。” 轮椅上的老人沉默了很久,也打量了泰尔斯很久。 他望着泰尔斯的眼睛,似乎望着一座宝藏: “您确实善于收集情报,不是么?” 但泰尔斯不管对方的回答,只是直直盯着莫拉特: “所以你知道。” 狱河之罪在血管里咆哮,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