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逗得满院子鸟鸣。
京墨见状,撇着嘴不停的嘟囔:“你还有心思逗鸟,这都开春儿了,眼看着就是成婚的大日子了,还好多物件儿没备下呢,我这眼看着银子就不够使了,你也不说想想法子。”
落葵淡淡瞟她一眼,扔给他一把锄头,冷哼道:“那你把地翻一翻罢,这时节正好种菜,也好省下些银子。”
京墨忙不迭的将锄头扔到地上,像是那锄头上生了獠牙,会一口咬掉他的指头,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怎么行,种点菜能省几个银子,再说了,我这双手是摸古物的,金贵着呢,哪能翻地。”
落葵嗤的冷笑一声:“古物,我也没见到你摸出几样真的来。”
京墨哽了一哽,神色复杂的凑到落葵耳畔,甜腻腻的笑道:“好阿葵,后头库房里不是还有不少宝贝么,你挑拣几件给我罢。”
就在此时,丁香端着一盏茶过来,递到落葵面前,轻声道:“主子,新沏云雾毛尖,刚用过早饭,清清口。”
落葵深深望了丁香一眼,接过杯盏,并未接京墨的话头,只垂首轻轻啜着清茶,想到晨起丁香过来回话,说是京墨昨日几番讨要库房的钥匙未果之后,却在夜间直接去了库房,想要破门而入,只可惜那库房有苏子设下的禁制,又岂是京墨这种修为低微之人可以破除的。她凝神思量,看来他果真是惦记上了那库房里的东西,那些东西,早晚都是他的,他便如此心急,想要早早据为己有。
她眸光一缩,开春之后,曲莲便再未露过面,更未与京墨私会过,只怕是他们唯恐被她察觉到甚么,会坏了大婚之事,才会避嫌,如此也好,她转头望向苏子,平静道:“苏子,昨日太后下旨,命我将库里的东西都送进寿安宫,大婚之时,作为嫁妆再一同抬出来,你与杜衡丁香今日就将每一件都登记在册,封箱送进宫罢。”
苏子不动声色的掠了京墨一眼,阴郁的笑着连连点头,招呼道:“好,早就该如此了,你的体己银子,即便是惦记,也该是我惦记,哪里轮得着旁人。丁香,杜衡,走,天黑之后,就将东西送进宫罢。”
“就是就是。”杜衡紧跟着笑着补了一刀:“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微微一顿,眸光在京墨脸上打了个转儿,话里有话道:“可也不是甚么贼都能惦记的,有些贼,不配。”
日影微澜,带着一丝丝晦暗的意味投在京墨青白一片的脸上,他微微垂首,将俊朗的脸庞藏在斑驳的树影中,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一点狠毒的光凝在他的眸底,让人不寒而栗。
落葵看似神情如常,可眼角余光仍瞧见了京墨的神情微动,这些日子,她一味的耗尽心力吞噬情孽,无暇顾及京墨,任由他肆意而为,但她心下清明,他的这种肆意而为的日子很快便要失去了,到那时,便是转瞬跌入深渊。她素来不会对伤她之人心存仁慈,不会自己给自己寻一条死路,情孽虽吞噬起来极为缓慢,但自打空青离开后,便再未发作过,如今,她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将那筹谋做的更加周全些了。
正午时分,暖洋洋的阳光洒在院中,那一树海棠花被熏出了极细小的嫩绿色,远远望去,枝头上像是缀了点点翠玉,在天际熏出一片春意。几人坐在树下,一阵阵笑语扬上枝头。
苏子一样样清点库房里的物件儿,而杜衡登记在册,丁香则仔细的将每一样擦拭干净,装入锦盒中,不叫京墨有半点沾手的机会。
那琳琅满目,光华流转的各色珍玩,晃得京墨一阵眼晕,他双眸像是生了钩子一般,死死盯着丁香的手,瞧着她将这些一样样装进丝绒锦盒中。他暗自生疑,这些数不清的珍玩中,竟没有一锭金银,他明明记得,太后曾经赏赐了许多金银,如今却全然没了踪影,他暗暗握了握双拳,即便大婚之后,这些珍玩都归他所有,他也是不敢擅动,不敢拿出去变卖的,可那真金白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