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谁可怜也没有自己可怜,自己早过了出宫的年纪,只因得罪了掌事内侍,才一直迟迟没有被放出宫去,还被派了个如此出力不讨好的倒霉差事,她牵动唇角,露出一丝淡薄的笑来,不过,掌事内侍也说了,只要看住了眼前之人,侍奉好了她,让她安安稳稳的出嫁,便会放自己出宫的,她定了定心思,一边收拾起碗筷,一边轻声苦劝:“那婢子将银耳羹温在灶上,殿下夜间若是饿了,还可以用一些。”
锦瑟的神情微动一丝不落的瞧在了落葵眼中,但她没有深究,只掩饰住满心的焦躁不安,不置可否的望向窗外。
不多时,夜色沉沉中传来吵嚷之声,落葵回过神来,听出那是菘蓝的声音,她陪陛下用完晚膳,嚷嚷着吃得多了,要找点乐子消消食才好。
落葵凝眸一笑,只怕这乐子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果不其然,这笑尚且凝结在唇边,锦瑟便已匆匆赶来,施了一礼道:“公主殿下,许贵人回来了,说是晚膳用的有些多了,积了食睡不着觉,请公主殿下过去小坐饮茶。”
落葵幽幽一叹,这个菘蓝,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不想去却又推辞不掉,只好撑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去了主殿相陪。
一入殿门,便见地上摆了两尊白瓷粉彩投壶,而菘蓝坐在不远处,正笑盈盈的冲她招手:“落葵,来,闷死了,咱俩玩会投壶罢。”
落葵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搓了搓两指,许久没有玩过这个了,手都生了,连手上的茧子都已经脱落了:“投壶有甚么可玩的,还不如玩双陆呢,不然咱们玩拆白道字罢。”
菘蓝黛眉螓起,摇头摇的毫不迟疑,鬓边的红宝流苏沙沙作响:“不玩,我跟你说的那些都不熟,听着就头疼,我每日里应付这个,应付那个,唯恐一句话说的不周全便惹了祸,已十分辛苦了,若连玩乐都要玩这种伤脑筋的,那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落葵百般无奈的吁了口气,瞧了眼跟在身后的锦瑟,平静道:“你去煎碗安神汤来。”
锦瑟瞟了二人一眼,又瞧了瞧地上的投壶,知道自己戳在这里有点碍眼了,忙垂首道:“喏,婢子这就去。”
这殿内顿时清净下来,菘蓝拍手笑的如同一朵娇艳无匹的春日牡丹,颤巍巍的实在讨喜:“这下好了,可没人盯着你了,你可得好好露一手给我瞧瞧,我早听曲,”她的话戛然而止,神色悲戚的垂下头,转瞬却又恍若无事的抬头,笑盈盈的拍手道:“早听说关内侯之女修为惊人,区区一个投壶,当不在话下罢,不过咱们先说好啊,不能动用法力哦。”
落葵知道菘蓝方才触动了伤心事,有心开解一二,眉眼弯起,淡淡一笑:“好,那我就露一手,让你开开眼。”
她弯下身子拿起插在箭囊中的羽矢,连瞧也没瞧一眼,就像是随意扔出去一般。
羽矢在半空中划了道半弧,嗖的一声,正中壶中。
菘蓝目瞪口呆瞧着这一幕,张了张口,拍手叫好:“落葵,你可真厉害,还有更厉害的么。”
落葵叹了口气,又拈起一枚羽矢,缓缓走到紫檀木镂花屏风的后头,顺着镂花处向外一瞧,正瞧见灯火摇曳下的投壶。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屏风,握住羽矢向后一扔,衣袖翩跹间,那羽矢擦过一缕扬起的发丝,竟从镂花处激射而出,素白的翎羽在虚空中化作一道虚影。
那虚影发出一声轻灵之声,随即重重落入壶中,将那壶里的红豆,激出了两颗,在地上打了个旋儿,滚到远处。
菘蓝拍着手大笑起来:“落葵,你教教我可好。”
见菘蓝心情大好,落葵想要借机早点抽身离去,毕竟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闲话玩乐之上,她掩口佯装哈欠连连,困倦不堪:“菘蓝,我明日还要早起去太后宫里学规矩,你这是要熬死我啊。”
菘蓝意犹未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