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你好受点——该死,别喝太多,很贵的!” 在戈麦斯满脸肉疼的大呼小叫下,安克松开袋嘴,倒在躺椅上,哈哈大笑。 拉斐尔还待说些什么,但诺布拍了拍他的肩膀,扯上一脸委屈的戈麦斯。 三人离开了刑房。 独留下泰尔斯与安克。 “没用的,殿下。” 四肢被缚的安克吃力地扭头,语句断断续续: “这里是秘科,您一走,他们也会,再来,逼我把跟您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 泰尔斯看着饱经折磨的安克,努力不去看他身上的伤口。 “我知道,”少年心中一堵: “我只是,想让你自在点。” 安克静静地盯着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您是个好人,殿下。” “但是,善良宽厚如您,您找到,不做棋子的办法了吗?” 泰尔斯一顿,眼神微漾。 你跟他,有哪里不一样吗? 王室宴会上,他最后对安克所说的话历历在耳: 我只是,只是理解……其他的棋子。 这个男人…… 他选择了相信我,所以松开了那把剑。 而我能为他做什么? 想起在巴拉德室的经历,泰尔斯抿起嘴,欲言又止。 “我懂了。” 看见王子的表情,安克喘息着明白了什么:“抱歉难为您了。” “无论是昨天,还是现在。”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起消极的情绪。 “不,案件还在审理,还有转机。” 安克靠上椅背,在闷哼中龇牙咧嘴。 “不必安慰我,殿下。” “拜拉尔家族早已破产,家徒四壁。” 他露出苦笑: “而我来之前就研究过王国的律法……” “持械行刺冲犯王室,死刑无疑,何况我的所作所为,挑拨西荒与王室,离间七侍与复兴宫,疏远您与陛下,甚至涉及《量地令》里,台面下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棘手不已,令人头疼。” “所有利益相关者,都会很乐意落井下石。” 安克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在昏暗的灯光里涣散眼神: “我没救了。” 泰尔斯搭上他的躺椅,或者刑椅,嘴角一紧。 “不一定。” 星湖公爵想起刚刚黑先知的话,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冲撞王室的事情,我能想办法。” “至于其他,我可以去跟多伊尔男爵‘沟通’一下,劝他善良。” 王子努力把想好的用辞拼凑得漂亮一点,至少不那么苍白无力: “只要两边说好,你们家族之间的债务就能稳妥解决。至于鸦啼镇和镜河的土地纠纷……” “不,殿下。” 安克打断了他。 只见这位年轻的西荒贵族撑出苦笑,温和但绝望地看着泰尔斯,虚弱却果断地摇摇头。 “我们都明白,这早就不是鸦啼镇和镜河的问题了。” 泰尔斯话语一滞,竟说不下去。 “殿下,您知道现在的西荒是什么局势吗?” 躺椅上的安克默默地望着王子,却目光缥缈,像是从狱河的另一边极目远眺: “荒漠战争过后,刃牙沙丘以及王室常备军,它们就像一把尖刀,直直插进西荒的心脏。” “它们以西部前线的军事管制,制约着自私又排外、保守又分裂的西荒诸侯,成为复兴宫在西荒推行王政的最佳理由:《量地令》、《边郡开拓令》,让领主们恨得牙齿痒痒而无可奈何。” 泰尔斯不由蹙眉。 他想起了恩赐镇,想起从西荒回永星城的路上,翼堡伯爵德勒·克洛玛对他讲述的西荒困境。 “是啊,为了挽救父亲的烂摊子,找到家族的